「她選擇突破自我、與世界產生連結的兩種方式,一是愛,二是藝術創作,但她在這兩件事裡都失去了自己,只留下無法填補的空洞。」

2015年夏天,維菁在一場由魚頭策畫、對談,我主持的系列講座「被忽視的作家」上,這麼描述麥卡勒斯。

那一天,我不時掉入維菁以和緩、清晰、超然的語調,敍説一個悲傷荒涼故事的「空洞」,忘乎主持人該扮演的角色。

那一天,講座結束,三個女子去了酒館,聊了好一會兒,而我只記得昏黃的燈光,和談到開心處的笑容。

為了聽到更多維菁談麥卡勒斯,我邀請她來「經典也青春」節目,先聊了《心是孤獨的獵手》,再聊《傷心咖啡館之歌》。

謝謝維菁留下文字,也留下她對文學的領略。

這些,將陪伴我們,不滅。

本集的「經典也青春」,一同來回顧過去《生活是甜蜜》的小說家、藝評者李維菁,到節目現場為我們領讀美國南方文學代表作家卡森・麥卡勒斯(1917-1967)一鳴驚人的處女作《心是孤獨的獵手》(Heart is a Lonely Heart)。

「美國南方文學」的全盛時期為 1930 年代,代表作家如福克納、歐康納、卡波提以及哈波李等人,文學的主題多圍繞美國南方所面臨的種族、貧窮、勞資不平等的社會議題,以及人們在絕望的生活環境下,如何受困於外在的壓力以及心理的困境,卻又尋求掙脫命運的救贖。

麥卡勒斯尤其鍾愛以殘疾畸零之人作為主角,在她23歲就寫成的《心是孤獨的獵手》中,就精心安排聾啞人士辛格,將這個南方的荒涼小鎮中的四個孤獨角色串聯在一起,他靜靜地聆聽這些動盪的靈魂傾訴他們莫名的情感,但這同時,辛格也無比地渴望能有人傾聽他的心聲。每一個人,都在追尋著擺脫生活困境的出口。而領讀者李維菁認為,也就是這樣對生活命運的掙扎,使得許多美好的藝術或文學得以誕生。而就算《心是孤獨的獵手》已是近百年的作品,但當中角色們的掙扎與渴望,仍能夠與當下的我們有所共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