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是縱酒高歌,猜拳喝 或是默默對飲,輕歎連連 或是講東講西,論人長短 消磨百般無奈的夜晚 這是我們的店仔頭 這是我們的傳播站 這是我們入夜之後 唯一的避難所 千百年來,永遠這樣熱鬧 --永遠這樣荒涼 千百年來,千百年後 不可能輝煌的我們 只是一群影子,在店仔頭 模模糊糊的晃來晃去 不知道誰在擺布 花生,再來一包 米酒,再來一杯 電視啊,汽車啊,城裡回來的少年啊 不必向我們展示遠方 豪華的傳聞 店仔頭的木板凳上 盤膝開講,泥土般笨拙的我們 長長的一生,再怎麼走 也是店仔頭前面這幾條 短短的牛車路